世间,浮世万千。我的眼中有三物,一为朝,二为暮,三为卿。卿为朝朝暮暮。世间长情,一双人,用了自己的一生一世去谱写一话篇语。
一生一世,用尽韶华简牍,只为伴君身旁。用我一生漫长岁月为你谱下那乐曲,静静弹起,最后的却是心碎的声音。一生一世一双人,一语一伤春风冷。我又走到了昔日种的那片桃花林下,你知道吗,春风一吹,那些花没有开,而是一朵朵都谢了。它们是在悲伤吗?还是在叹息万千浮沉,一双人,成了尘?
三生三世,看见了落雪。雪落在地上,像极了你走的那日。雪花乱舞,终究不似那翩翩的蝴蝶。终归,蝴蝶代表着比翼双飞,而飞舞的雪花,虽也曾向往温暖,只是还未靠近,便已迷失了自己。这,又是多么像极了分离,只是离开时我依旧能看着你的背影,一点,一点,逐渐消失不见。只是或许,我能看着你离去,却等不到你归来了。
一蓑烟雨,纵是真的已经用尽了万丈的豪情也不能淡然的说再见。我说,我不想你,可是谁都知道,我想你。想你,是人生若只如初见,何事秋风悲画扇。是啊,若只如初见,不相知,不相识,便不想思了。
你走后的第一百零六天,我还是会习惯地每日在江南湖畔闲游,我在想会不会有一天,你曳舟,从扬州回来。
第一百零七日,我看见湖心好似有一个人,像极了你。可我知道,那终究,不是你……
第一千三百零八日,拈一朵桃花,果然。年年岁岁花相似,岁岁年年人不同。这花,真的就如同我们离开的那日一般。我看见湖畔,有人攀柳赠别……明明想挽留,但是终究只能走。
世界上,多了的是身不由己;少了的,是如愿以偿。
你走了几日了?我摸着那斑驳的墙,没一日,我都会在上面刻一笔。如今,三千六百五十六日了。十年了。
十年了,你还不曾回来吗?没关系,我等,十年不够,那就二十年,二十年不够,那便三十年。
我看春风吹,绿了柳树;我看夏风吹,漾了池塘;我看秋风吹,枯了落叶;我看东风吹,覆了归路。
世界上最长的路是什么?是归路吧,至少,每年的书信,你都言,再过几日你便归来。
我等,没关系。哪怕海枯石烂,天荒地老。我也记得,曾经的海誓山盟。
终于有一天,我等不了了。我拿起往日的书信,一封一封地读……你记得吗?你说,你要回来,可是为什么这么久了,我依然没有见到你的影子。
今生今世,落雪已经归宁。
终归,所爱隔山海,山海不可平。
(文/寒栀轩)